她偏过脸,认真冷静道:“或者你去做手术,我们生个孩子,证明我们俩不是像外界传言那样各玩各的,而是有同房有结晶的正常夫妻。”
赵孟殊神色不变,慢条斯理说:“熙熙,即使我们真的有孩子也堵不住悠悠之口,他们会说我们是为了更好的合作才生个孩子绑定彼此。”
傅清瑜微笑,“即使我们真的上综艺出书也无济于事。”她眨了眨眼,学着他的话,“他们会说我们是上节目做戏,因为感情已经岌岌可危,要通过演戏来维持恩爱名声,或许也会说,我们确实是假夫妻,因为真夫妻是不需要秀恩爱的,越秀越假。”
赵孟殊:“……”
傅清瑜再接再厉,握住他的手,仰眸,“所以,什么时候去做手术?”
赵孟殊轻轻抚摸她脊背,试图劝说一心想繁衍后代的妻子,“熙熙,我们没必要那么早生孩子,可以再玩几年。”
傅清瑜很是善良没有打击他——在古代,他这个年纪都可以做祖父了!
“所以玩什么呢?”傅清瑜有条不紊,温柔持重道:“结婚快一年,你并没有继续发展兴趣爱好,没有赛车没有蹦极没有划船出海,你已经很久没去看鲸鲨馆的鲸鲨了,那只萨摩耶被你留在纽约没有带回来,我不知道你要玩什么。”
赵孟殊温热的掌心覆住她薄薄的肩膀,温柔含笑凝视她,呼吸慢慢挨过来,气息倾洒她敏感的颈部皮肤,他低低问:“太太,你说我喜欢玩什么?”
傅清瑜:“……”
董事会开完之后,范文芳的侄女儿通过层层选拔,如期进入集团,但范文芳自己却官司缠身,无法继续持担任事业六部的职位,换上另外的青年才俊。
从范文芳开始,京颐集团总部开始新一轮的清洗。
傅清瑜之前所说得“逮捕几个,辞掉几个”的目标完美达成。
章凝托人联系傅清瑜,电话打到郎思文那里,郎思文告知傅清瑜这件事,傅清瑜没应,更没兴趣去见这位小姑娘。
周末,章凝的外祖父黄董事特意邀请傅清瑜到家中私宅品香。
傅清瑜到了之后,没见着黄董事,一眼瞧见站在松青白鹤纹屏风前的章凝,章凝轻盈含笑,神情并不是照片中的娇纵恣意,而是温婉端雅,抬目盈盈含笑的模样很像透着几分清冷姿态。
她的一颦一笑简直活生生复刻了傅清瑜。
郎思文眸中讶异,下意识去看老板。
傅清瑜神色温和平静,轻轻朝章凝颔首,算是跟她打过招呼,而后她抬步入内,有侍者出门恭迎。
章凝眸光一闪,下意识跟过去,被人轻轻拦在包厢外面。
郎思文平声静气说:“傅总有事跟黄老谈,您还是在外面等一等。”
章凝好笑,嗓音细细的,“这是我的家,难道我还不能进?”
话音落下,她望见这位秘书眸中讥诮的笑。
脸上的笑意敛去,耳根因窘迫而发烫。
她有些难堪低头。
是的,这虽然是她的家,但也不能随便进。
傅清瑜的地位凌驾于此处所有人之上,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为了请她大驾,外祖父特意点了一支珍藏已久的奇楠沉香。
她安静在门口等着傅清瑜,等着守株待兔。
她一遍一遍坐着心里建设。
她要好好跟傅清瑜谈一谈,她想告诉她,她对她的丈夫没有觊觎之心,她只想待在他身边远远望着他,其他的事情,她不渴求太多。
为什么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她呢?
非要把她调走。
即使是升职,也让她觉得痛苦。
章凝几乎有些痛苦地思索着,忽然听到沉缓的脚步声,长廊中弥漫起洁净而清冽的香气,很淡,却让她立刻回神,心脏砰砰跳起来,面颊不可抑制发烫。
她轻轻转过眼,顿了下,说:“董事长。”
赵孟殊远远立在灯下,长身鹤立。
晕黄的灯光照射下,他整个人显得温润沉静,眼神平静淡漠,是她平日仰视他时一贯的姿态。
章凝试图想傅清瑜一样清冷高傲,眼眸闪了闪,无能为力。
她爱他,在他面前,她恨不得低到尘埃里,怎么能直起脊梁呢?
面颊不受控制发烫,微微喘口气,平静下呼吸,她再说:“傅总在里面,我带您去找她?”
如果他细心听,会注意到她的声线都在发颤。
章凝没等到男人的回应。
内室门开了,傅清瑜姿态端雅走出门,慢悠悠走向赵孟殊,纤细白皙的手掌递给他。
赵孟殊垂眸握住她的手,说了第一句话,“回家?”
傅清瑜点头,仰望他,微笑,“回家。”
夫妻两个,谁都没有看她一眼。
章凝慢慢攥起拳,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凭什么呢?
她都装得这么像傅清瑜,他也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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