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宴嘴角弧度刚刚好,先给自己倒了杯酒,保持坐着的位置,朝众人举杯,一饮而尽。
时宁看他喝得这么猛,内心轻啧了声。
再有下次就跪门口去
早在靳宴控制长丰后,董事会就已经有过一轮大换血,更老的那一批太能啃,他干脆都砍了,宁个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,也要牢牢抓住话语权。
所以今天这一桌,已经都是当年认输的那些。
只不过换了时宁,这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见了靳宴,立马换了另外一副面孔。
时宁看着,有些懊恼,恨不得像拔萝卜一样,把自己往上拔几个高度。
正想着,放在桌下的手被人握住。
“手怎么这么冷?”靳宴低头问她。
要他过来撑腰,时宁脸上有点挂不住,而且,出门之前,他们还没“和好”呢,她抽出手,撅嘴道:“哪里冷了,刚刚好吧。”
说罢,她瞄了他一眼,小声问:“你几点到金陵的?”
“六点多。”
那岂不是立马就过来了?
谁家男人谁心疼,时宁看他认真挑菜往她盘子里放的样子,剩下那一小半脾气也没了。
她往他那边靠了靠,说:“我又不是被人为难,要你来干嘛,我能搞定。”
“我知道,我是在家等你等得无聊,不如过来接你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夹着一块肉,递到了她嘴边。
时宁啊呜一口咬走了。
靳宴看她认真嚼嚼嚼的样子,脑海里想到了漂亮。
他嘴角勾了勾。
时宁余光扫到他的表情,立刻坐直身子,得体优雅地嚼嚼嚼。
靳宴:“……”
小两口是吵得快,好得也快。
更何况,饭桌上有“敌人”,那自然得一致对外。
一顿饭下来,出门都牵着手。
回了家,余婶看他俩这样,最高兴了。
卧室里,没人了,靳宴才问:“在公司里受气了,怎么不告诉我?”
时宁坐在床上,瞥了他一眼,“告诉你干嘛?咱们家的传统,不是独自承担压力吗?”
她阴阳怪气:“怎么?准你做个大男主,不许我做大女主。”
靳宴哭笑不得。
“你不是都批评过我了,那说明我那是坏习惯,你怎么还跟我学?”
“别,我可没批评你,也不敢说你坏习惯。我们靳总厉害着呢,一人顶天立地,硬刚千军万马,我就跟在你后面学着你就行了。”
靳宴笑着叹气,坐在床边搂过她。
“怎么脾气这么大,我都出去转了一圈了,还挤兑我。”
时宁哼,侧身倒下,不理他。
靳宴熟练地俯身,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低头轻吻她脸颊和耳朵。
他唇瓣是凉的,碰到耳朵,时宁感觉又凉又痒,忍不住“哎”了两声。
男人笑着,跟她鼻尖相碰了下。
“别生我气了,下不为例。”
时宁咬咬唇,调整了下身子,侧身往台灯方向看。
“你每次都这样,认了错,就是不改。”
“这回肯定改。”
“拉倒吧。”她转过身,用手指着他鼻子,“我告诉你啊,苏栩这件事,从现在开始,从头到尾我都要知道情况。还有你在外面的事,也都得告诉我。再有一件瞒着我的……”
靳宴抢答:“我主动跪门口去。”
“滚吧,你不要脸,我还要呢。”
又遇到大耗子了
时宁跟靳宴是甜甜蜜蜜去了,潇洒回家。
傅修被灌了一肚子酒,正在渡劫。
司机把他送到了公寓楼下,他脑子晕乎,收到了靳宴发来的权益书。
算他们两口子有良心吧,知道用钱砸他。
他丢开手机,没看,一是眼花,二是知道靳宴大方。
“傅总,要扶您上去吗?”
“不用。”
傅修呼出一口气,强行撑起了身子。
司机不太放心,下车扶了他一把。
傅修下了车,让凉风一吹,脑子清醒了点,让司机走了。
他趁着冷白的月色,往公寓里去。
不知为何,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让酒精给冲出了脑子,记得有件事,却不记得是什么事。
踏进公寓楼,听到一阵轻快的哼歌声,他才忽然响起。
是樊桃。
樊桃在他家里。
心里莫名松快点,他抬起头,果然就看到了那只大白耗子。
她还是裹着那个兔耳朵的毛茸茸的帽子,一戴,整个脑袋都保暖,眼睛鼻子在外面。今天还穿了件白色羽绒服,越发显得她圆滚。
他原地站住。
大白耗子眨了眨眼。
然后,她大概察觉到他喝多了,眼睛转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