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府忙着筹备婚礼,贾敏可伤心透了,病情也加重了,只能躺在床上,连女儿林黛玉都顾不上了。
黛玉年纪小,看着母亲病成这样,心里害怕又着急,往日的活泼劲儿全没了,整天守在母亲床边,眼睛里满是担忧,时不时地给母亲端水、擦汗。
与此同时,在沈昭昭的院子里,一片喜气洋洋。
几个丫鬟围在沈昭昭身边,满脸堆笑,争着向她献殷勤。
那个圆脸的小丫鬟,眼睛亮晶晶的,笑着说道:“表小姐,您这一嫁进府,往后林府可就更有生气了。”
“您心地善良,往后在府里,肯定能把诸事都打理得妥妥当当,我们这些做下人的,也跟着沾光呢。”
旁边身形高挑的丫鬟赶忙附和:“就是就是,表小姐生得这般水灵,待人又和气。以后府里有了您,大家相处肯定更融洽。”
沈昭昭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轻声说道:“你们呀,莫要把我夸得这般好。往后在这府里,大家都是一家人,互相帮衬着,日子才能过得顺心。”
虽说嘴上这般谦虚回应,可沈昭昭心里清楚,这些丫鬟们的奉承,不过是看在她即将成为老爷平妻的份上。
这时,小翠端着茶进来,屏退了其他丫鬟。
她凑到沈昭昭身边,脸上带着几分得意,小声说道:“小姐,我刚打听到,那贾敏因为老爷要娶您,伤心过度,病情加重,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。”
“哼,她平日里那么嚣张,现在也算是遭报应了。依我看呐,这都是她自找的!”
沈昭昭佯装嗔怒,瞪了小翠一眼,说道:“小翠,不可胡乱语。夫人毕竟是表哥的正妻,我们万不可如此议论她。”
嘴上虽这么说,可沈昭昭心里却暗自高兴,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温婉的模样。
她心里清楚,贾敏如今这副模样,对自己顺利嫁入林府,坐稳平妻之位,可算是少了一大阻碍。
但她也明白,在这深宅大院里,行事还需更加谨慎,不能让人抓住把柄。
贾琏领了贾母的命令,前往江南。没了王熙凤在身边管束,他就如同挣脱缰绳的野马,肆意放纵。走水路时,频繁半路上岸,一头扎进花楼,饮酒作乐,逍遥得忘乎所以。
这边王熙凤和平儿在府中一边忙活,一边对贾琏的行径议论纷纷。
王熙凤双手叉腰,柳眉倒竖,满脸怒容地啐道:“哼,你们二爷这次出门,没了我盯着,指定在外面花天酒地、胡作非为。”
“等他回来,我非得好好审审他那些个随从,要是让我查出点什么,有他好看的,定要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!”
平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,眉眼弯弯地应和道:“奶奶,您还不了解二爷那德行?”
“出了这门,没了您的辖制,可不就得像那脱缰的野狗,满世界撒欢儿,保准把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”
主仆二人你一我一语,将贾琏贬损得一无是处,语间尽是对他的不满与无奈
。
这边贾琏在花楼喝酒,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,心里犯嘀咕:“这是谁念叨我呢?该不会是那母老虎又在骂我吧?”
他扭头问随从:“咱们从京城出来多久了?”
随从赶紧回答:“回二爷,一个月了。”
贾琏一听,脸色大变:“坏了坏了,都这么久了!你们怎么不提醒我?再不去扬州府,老太太知道了,还不得把我骂死!”
他赶紧放下酒杯,匆匆回到船上,催着船家加快速度,往林府赶去。
半月转瞬即逝,林府上下张灯结彩。
那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,喜庆的绸缎随风飘舞,整个府邸洋溢着浓浓的喜气。
婚礼请柬早就如雪花般纷纷送出,姑苏府有头有脸的大小官员们,收到请柬后,皆是满脸堆笑,赶忙备上厚礼,前来贺喜。
毕竟林如海身为江南盐官,手握重权,在这一方地界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,谁都想趁着这机会,和林家拉近关系。
在一处隐秘的宅院里,几位官员神色凝重地聚在一起商讨着。
为首的灰袍中年官员眉头紧锁,低声说道:“林如海这一娶平妻,虽说对朝堂大局影响有限,可对咱们江南这儿,说不定是个机会。”
“你们也知道,他在盐政上一直铁面无私,咱们好些事儿都被他卡住了。如今他和贾家的姻亲关系要起变化,咱们在江南的政务上,或许能寻得转机。”
一旁留着山羊胡的官员眼睛滴溜一转,连忙附和:“大人说得极是!林如海与贾家关系若生间隙,在江南行事难免会有所掣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