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桑染听着赵玄徐徐的声音,她仿佛看到一个纯真的孩童,蒙上了阴霾。
她忽然想起在清南时,赵玄就坚定的说过,他这辈子不想成亲的话。
原来他童年的阴影竟一直跟随了他这么多年,无人可诉,无法解脱。
难怪……
他说出的可能是他的秘密,可李桑染看到的却是他那颗受伤的心。
沉默在空气里蔓延,时间仿佛黏稠起来,透着窒息感,赵玄没有等到李桑染的只片语。
他的心头一片死灰,绝望。
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将她放在了心上。
他也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与桑染好像再也无法分割开来。
赵玄就这么跪坐在她的面前,只要抬抬眼就能看到李桑染的神色,可他没有勇气,他不敢去看李桑染。
他又懦弱了,又变成了那个逃避现实的懦夫,他昨晚升起来的意气风发,以及来时满满的希望,在这沉默里荡然无存。
之前他像是一个走在一个悬空在天涯上的天平上,他一边极力地死守着那个秘密,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嬉笑怒骂地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堪。
他有多张扬肆意,内心就有多自卑自惭。
那记忆,令他自己都作呕,更何况是桑染?
他自己在沼泽里挣扎,还试图想拉上桑染,他自私了!
他不能那么无耻,将桑染当成他的救命稻草!
天平在空中逐渐失衡。
放下心中的祈望,感觉整个人在缓缓往下滑去,逐渐坠下深渊。
赵玄眼里的最后一抹光黯淡下去,一片死灰,他低垂着眉眼,低迷的道:“我告诉你这些,只是想说是我不配,现在你想和离,我该给你自由。”
赵玄说着就想起身,离开。
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的瞬间,忽然,眼前多了一只手。
赵玄浓密的睫羽颤了颤,他顺着面前近乎修建整齐的指甲,细长的手指,掌心,手臂,看向那张带着些英气的脸。
“桑染……”赵玄脸上满是震惊,心头狂跳起来。
如此脆弱的赵玄,令李桑染有些心疼,她认识的赵玄,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,他性子跳脱的。
可却被困在别人的丑陋里,饱受折磨了这么多年,是如此的可怜,让她有些心疼。
李桑染见他愣愣地望着自己,就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似的
心头忽然多出一股怒意,李桑染一把薅住赵玄的领子,她倾身靠近他,与他脸对脸,“赵玄,我才发现,你不但怂,你还蠢,为什么你要为别人的龌龊而惩罚自己?
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?他们是生了你,可只是给你生命的人,仅此而已,除此之外,你只是你!
天下那么多美好的事务,那么美好的东西你不记着,一坨屎你有什么好记的?”
赵玄:“……”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坨……
李桑染认识的赵玄洒脱随性,不拘小节,她和他在一起很轻松。
她认识的赵玄仗义,善良从没做过恶。
李桑染很生气,面目上带着些煞气,“赵玄,你现在立刻回答我,你做过什么龌龊事?”
“啊?”赵玄懵了,“没,没有……”他不知道李桑染问的是什么意思?
李桑染疾厉色,“那就换句话,说,你和别的女人有染过吗?”
“没,没有!”赵玄一脸呆傻摇头。
染什么啊,女人一靠他太近,他脑子里就浮现那些令他作呕的画面,他都快疯了。
他以前虽然常在女人堆里混,可他也只是与她们一起吃喝玩乐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规矩。
她们都与他保持距离,从不太靠近他。
倒是有人对他起过心思的,想要接近他,可当时就被他就给打发了。
自此再没人敢打他主意了。
李桑染凶巴巴地继续问道:“说,你有亲过别的女人吗?”
赵玄张着一双发懵又愚蠢的眼睛,惶恐地摇头,“没,没……”
下一瞬,李桑染一下亲在赵玄的唇上。
两唇相贴在一起。
如此猝不及防,仿佛一道巨大的雷电当头霹下,赵玄的瞳孔骤然睁大,脑中一片空白。
感觉整个人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石雕。
李桑染霸气的道:“赵玄,我命令你从此刻起,你这不大的脑子里,只能想着我,只能记住和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