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一点,蒋安屿其实心知肚明。
他知道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多么风平浪静,可是在平静水面下隐藏着的却是滔天巨浪,随时准备掀翻这条脆弱的小舟。
于是他发出一声冷笑,然后顺势坐到了床边的位置上,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悠然自得却又异常冷漠的状态:“你到底在等什么?真以为我猜不到吗?”
听到这话之后,蒋知煦整个人瞬间僵住了,心脏仿佛被人猛然攥紧了一下,痛楚万分。
但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,内心无比笃定地认为无论怎样,蒋安屿都不可能得知她和陈书翊之间的那个计划,于是逐渐镇定了下来,故作镇静地说:“公子这是什么意思?我听不明白。”
此时此刻,她已经决定要彻底装傻到底,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天。
成康王妃亲自登门拜访并将自己从这个牢笼之中解救出来。
然而,蒋知煦这种死扛不认输的模样,只换来蒋安屿一声讥笑。
随即,他扬起手臂,嗓音冷漠至极:“好啊,那我们就看看,你会等来谁?”
他的话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,仿佛在用无形的刀子切割着蒋知煦的自尊心。
窗外风雨交加,狂风呼啸着穿过树枝,雨滴如豆大的珠子砸在窗棂上。
蒋知煦硬撑着坐在床沿,肩头一凉,冷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,鼻尖发痒,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她感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,寒意逐渐侵袭她的四肢百骸。
而蒋安屿就像一尊雕塑似的端坐在床边,纹丝不动。
他的身影笼罩在昏暗的房间里,犹如一只巨大的阴影,让蒋知煦根本没法睡,只能睁着眼睛熬着。
她的心里涌动着无尽的恐惧和不安,每一个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。
也不知过去了多久,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失去了意义。
屋外的风雨声愈发激烈,似乎在为这一夜的纷扰增添更多恐怖。
蒋知煦脑袋忽然一沉,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短暂地睡着了。
这一觉让她有些惊慌,心中不禁涌起了更多的不安与疑惑。
她猛地抬起头去看蒋安屿,只见他依旧坐得笔直冷峻,半张脸隐在昏暗的烛光里,看不清表情。
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洞悉了一切秘密,令蒋知煦感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。
但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?
他的身体虽然静止,眼神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……
等什么呢?
蒋知煦心里反复琢磨,思绪混乱如麻,很快得到了答案。
原本星茗关好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,冷风吹拂过室内,窗下传来一道低沉鬼魅的声音:“公子,成康王兵败被俘,信报刚刚送到陛下手中,陛下传召公子立刻进宫。”
这声音仿佛是夜色中的幽灵,阴冷而又充满威严。
蒋知煦瞬间呆住,心中的疑虑化为了冰凉的绝望。
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彻底摧毁了她仅存的一丝希望。
蒋安屿终于转过头来,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。
这笑容在他的冰冷面容上显得格外诡异,令人难以理解。
“这就是你在等的事?”
他的声音格外柔和,如同冬日里的暖阳,但不知为何,这柔和的声音却莫名让蒋知煦浑身一寒。
她全身颤抖着,不可置信地盯着他,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:“你……你干了什么?”
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力和绝望,仿佛是在问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答案。
“我干了什么?”
蒋安屿像是听到一个荒唐的问题,缓缓抬起手,指尖轻柔地划过蒋知煦的脸颊,停留片刻。
这一举动既温柔又充满了威胁,使她更加心惊胆战。
他忽然笑了,嘴角轻轻扬起,露出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:“我没做什么,煦儿,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。”
话语里带着一丝轻松,仿佛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感到内疚。
他的手指还残留着雨水的湿冷,落在蒋知煦脸上时那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穿透了她的肌肤,让她不由得联想到一种生物——蛇。
那种滑腻冰冷、阴险狡诈的形象,令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厌恶与恐惧。
蒋知煦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,皮肤因寒冷而微微颤抖,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蒋安屿,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膀,打断了她的话语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