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覃娉婷早就是齐家人了,她惹出的事儿,应当夫家负责。”
朝夕咋舌道:“那如此说来,两家人岂不是闹起来了?”
朝雾:“那可不!在京兆府吵得不可开交。刘氏先前找小郎君,早就坏了名声,她自然也不怕什么,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。”
“齐子赋之乎者也说了一大堆,同样是骂了刘氏半晌,不止如此,齐子赋还说要刘氏给他弟弟赔命。”
“那刘氏也不是好欺负的啊,一听说人命的事儿,就说自己好好的女儿到了齐家,没多久就被逼死了,也要齐子赋负责。”
“总归吵得鸡飞狗跳的,还招了不少人去看热闹,百姓们围在周围,嗑瓜子的、吃瓜的比比皆是。”
“齐子游大抵也是觉得这出闹剧实在是丢人,绷着一张脸在边上半句话也不肯说。”
容枝枝轻嗤,慢声道:“当初我刚嫁到齐家时,齐子赋还没去昭国,刘氏上门做客,与我说话极是刺耳。”
“齐子赋得知此事,劝我说刘氏没见识,叫我不要与她计较。”
“又说那是他的舅母,覃家是他除却父母之外,最亲的人家,将来是要互相帮衬的。”
“如今他们可算是互相帮衬上了!”
“在双方的帮助下,闹了这样一出,两家的名声更差了,人口也更少了,齐子赋的内心大抵十分满意吧!”
虽然说死者为大,但想想从前齐子赋说的话,再看看如今,真的叫人很难不嘲笑他们。
“阿弥陀佛,我可真不是个好人,怎还笑话上他们两家了?回头我一定要多抄几卷佛经,求菩萨原谅我。”
玉嬷嬷宽慰道:“夫人您放心,菩萨是明眼的神仙,定是能体谅您的,老奴明儿个就给您求一串佛珠,戴在手腕上。”
容枝枝颔首:“如此甚好。”
最后齐家与覃家的这一出闹剧。
官府判了。
说杀人的是覃娉婷,受害的是齐子贤,但覃娉婷已是齐家的妾室,且人已经死了,故不对两家追究。
而烧毁了房子的事,要覃家和齐家各承担一半的责任,各赔三十两。
刘氏本是不服。
但齐子赋提出,当初他们齐家给覃娉婷的聘礼,都被刘氏扣下,刘氏曾经许诺过那是覃娉婷的嫁妆。
既如此,那些银子就算覃娉婷的遗产,是该归夫家的。
若是覃氏不愿意赔那三十两,齐家就要与刘氏掰扯那些遗产的事了。
那些遗产可不是一笔小钱,早就被那狂徒花没了,覃氏哪里拿得出来?便只好不情不愿地表示愿意与齐家一起赔人家的宅子。
好在是个破宅子,不值多少钱,刘氏将家里仅剩的值钱东西卖了,倒也凑出来了三十两。
至于齐家那三十两,差点又签了一张欠条。
朝雾道:“齐家本是又要写欠条的,且是约定在京兆府尹的见证下,日后齐家兄弟两个的俸禄,由那房主代领,直到先把钱还完为止。”
“但是没想到,越天策得知了此事,遣人过去送了三十两银子,帮齐家人还上了。”
朝夕厌恶地道:“越天策有病是不是?对他有恩的是苗氏。齐子游对苗氏那么差,越天策还给齐子游平事,他对得起苗氏吗?”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