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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过后,风铃儿的病情更严重了,她蜷缩在宅中一隅,别说是院门了,她连房门都不曾踏出。
连日起高烧不退,咳嗽不止,一次她还从手帕上看到了血。
她当时还笑自己成了林妹妹一般体弱的人。
意料之中的,微长生也住在这个院子里,只是他们一个南一个北,相隔甚远,越茹灵把微长生请来时,风铃儿视线里的那人依旧如高台上的仙君般冷心冷情。
许是她对这人始终抱有偏见,风铃儿总觉得那个人的眼里带着嘲弄,就像在说:〖你又快要死了。〗
风铃儿擦掉嘴角的血,垂眸不去看他:【她没说错,感冒总归是死不了人的。】
虽说缺医少药,好在碳火衣物口粮都充足,微长生简单把过脉,塞给风铃儿一把苦得要命的药丸后就离开了,他的心神全落在瘟疫上,风寒这种小病,对微长生来说实在小题大做。
他能过来开药,很大的一部分原因,还是因为他依旧对越茹灵感兴趣,他这才愿意浪费一些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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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连的大雪之后,是难得的晴天,多日缠绵病榻的风铃儿也难得身体轻快,已经能自己下床走两步。
搞笑的是越茹灵还以为她是回光返照,苦着一张脸抱着她哀嚎,动静之大,连微长生都被惊动了。
在知道是个乌龙之后,越茹灵才放下心,眼见风铃儿逐渐好转,越茹灵也应微长生要求,完成她此前的承诺——陪同去疫区会诊。
【故事的发展真是相差无几。】
这是风铃儿在听到越茹灵要与微长生一同去疫区时冒出的感想。
后山依旧每日都有死人抬走,也每日都有活人进来,魏府的勉力支撑也快到尽头了。
病榻上的风铃儿配着干巴的咸菜喝了口白粥,就知道外面该是怎样的人间烈狱。
她借着弈清的光,算是半个魏府的座上宾,如今连一份像样的菜都端不上来,外面的情况之差,已经不用再多说了。
灾民也越来越难以压制。
这一点从越茹灵每日归来时,越发疲惫的脸色中就能看出来。
其实自从越茹灵到了云内,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,就是个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。
风铃儿看在眼里,沉重的嘱咐她照顾好自己,别跟个愣头青似的,哪有事往哪冲。
周或也提议他也跟着去或者换人去,让她有时间歇息。
越茹灵拒绝了,她每日深入病区,虽未感染,却还是怕传染给尚未病愈风铃儿,连她的院门都不敢踏进来,周或是他们中唯一一个‘干干净净’的,越茹灵说:他们之间总得留一个健康的人。
尽管很多人都在为云内努力,但云内依旧不可避免的在衰败,这座久远的城池,似乎将要走向末路。
就像崩坏的开端,动乱频发,争抢打砸,残害同胞,甚至有小部分人打到别院的门口,好在微长生的威信不小,那些难民终究不敢太造次。
但越茹灵还是受伤了。
风铃儿听闻这个消息后,不顾阻拦,直直的冲进越茹灵的房里,还在上药的越茹灵,吓得转身要跑,但终究还是败在风铃儿的眼泪里,没能挪得了步。
风铃儿心疼得拿过伤药,看着越茹灵的衣物上满是破损脏污,小心翼翼的剥去粘在伤口上的布料,沾着清水一点点擦拭。
心里恨恨的骂着:【他娘的!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漂亮的人!这都破口见肉了!看着都疼死了!那帮人是没长眼睛吗!】
风铃儿吹了两下,捧着越茹灵的脸嘟囔着:“会留疤吗?”
“不会,哎呀,留疤也没事,他们就是被逼到绝路了,也不能怪人家。”
风铃儿噙着泪瞪了一眼越茹灵,越茹灵讪讪的笑了笑。
“你看看!”风铃儿抓过一旁脱下来的衣服,立在越茹灵面前:“这衣服上!都是血!都是你的血!”
“你不是…”风铃儿哽咽着:“跑得挺快的嘛,怎么不知道躲啊,我都说让你遇事别冲了。”
“哎呀,你是不知道,都打疯了,我再不拦着点,就要出人命了,他们只是一时冲动,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。”
越茹灵嘻嘻笑着,似乎觉得身上的伤不存在一般,风铃儿又气又无奈,抹嘴角的伤时用了些力,疼得越茹灵倒吸冷气。
“疼了吧,疼死你!”风铃儿哼道,手上却收了力。
“师妹手下留情。”越茹灵装模做样的求饶,半抬着眼偷瞧,嘿嘿笑着。
风铃儿与越茹灵相识两世光阴,又怎么会不知道她,嫉恶如仇又仁民爱物,她的剑尖永远指向奸恶之人,她的宽厚始终赠予无辜之人。
风铃儿悠悠的叹口气:【命运是不可更改的。】
她在知道越茹灵随微长生去会诊时,就知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。
云内的转机要到了。
风铃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,但是她从书中读到过,微长生的院子里,养着透明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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